舒窈嘀咕给自己听的,不过电话另一边的人也发出了很浅的笑声。

那天晚上,舒窈就这样黏着出差的女朋友打了很久的电话也不觉得腻烦,从沙发上到去浴缸里泡澡,始终将手机放在旁边,中途嘀嘀咕咕地说着,不知是不是最近天气温度太高了,浴缸里那个能出泡泡的机器里肥皂水总是干得特别快,她每天都要往里面重新添一回。

女朋友在电话那边无声而耐心地陪着她。

直到洗完澡,舒窈没有什么吃东西的胃口,干脆倒头就睡。

那天她根本不知道通话是什么时候被挂断的,总之在蔺然的陪伴下,她睡了个好觉,梦里没有缠人的海草、也没有那些密密麻麻的藤壶和腮虱,醒来的时候,手机早已进入电量耗尽的休眠状态。

舒窈重新洗漱收拾,整理好心情,给手机充好电,这才再次迎接全新的自己去上班。

……

不过好像全新的自己并没有什么用。

晌午。

舒窈被范老师拜托把大家的资料一起送到行政楼那边去,她抱着材料,在经过空荡荡的阶梯教室附近时,却被满走廊垂下的黑色纱幔引去全部心神。

散发出不详气息的、半透明的轻纱仿佛从楼上切过楼板,与天花板相连处毫无缝隙,就这样自然垂落,交错重叠,一层一层,把她的去路全部挡住。

就像谁恶作剧去殡仪馆将那些葬礼用的黑纱都粘到了这里。

任哪个大活人看到这种挡路的幢幢黑帆都会头皮发麻。

她毫不犹豫,掉头就走。

结果发现来时的去路上,也是同样的景色。

这段短短的走廊像是被一只手截去了另一个时空,前后都被拉长成无尽的直线,而这些纱帘则拥有意识,开始无风自动,如海洋里随风吹的海带,朝她不断靠近。

近了、更近了。

哪怕舒窈没有挪动一步,它们飘起的尾部也碰到了她的脸。

冰冷刺骨的柔软,令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。

像是被人掌心握着圆球冰块,反复碾过她的面颊。

那种不可名状的恶意再度出现,舒窈明知在这种场景里不能失去理智、不能大喊大叫刺激始作俑者的情绪,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危机,可是被那黑纱碰到面颊与手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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